夏之北 更新时间:2015-07-18 点击次数:522次
今年入暑以来,媒体常常报道高温预警。就在上周,河南部分地区最高实时温度达到了41度。其实,河南地处中原,从历史文献的记载上看,这片土地本应该是十分温润的,不会有极端的气候。但从工业革命开始后,全球气温逐年升高,春季和秋季像抹在脸上的胭脂,被水一冲便不知了去向。而冬季和夏季却极为漫长,春衣秋裳尚未着身,炎热的夏日和寒冷的冬日便迅速降临。
中国其实有过很好的气候。在唐朝时,海南岛都曾经被雪花所覆盖。唐朝正德元年,《琼台志》上有载:“正德丙寅冬,万州雨雪”,条下记有一首长篇歌,为明朝万州(今万宁市)人王世亨所作。王世亨是弘治五年举人,曾任宣化(今广西邕宁县)知县。这首诗歌真实地记述了当时下雪的情景,为历史留下珍贵的资料。“撒盐飞絮随风度,纷纷着树应无数。严威寒透黑貂裘,霎时白遍东山路”,诗歌开篇,一派北国冬天的雪景,可这竟然是在琼州大地上真实的一幕。而就在距宝泉景区不远的洛阳,当时的气候同样是很好的。如唐人孟郊的《洛桥春望》说:“天津桥下冰初结,洛阳陌上行人绝。榆柳萧疏楼阁闲,月明直见嵩山雪。”洛阳居嵩山有60公里,而当时,诗人夜间站在天津桥,便可以见到嵩山上的雪。
我很难想象这个距离的概念,当时的气候要好到什么程度,才能使人的眼睛看到百里外的事物?而这种记载到底有没有夸大的成份?这个我并不知道。在北魏,有一本叫《洛阳伽蓝记》的书,有一段关于永宁寺塔的记载,上言:“高百丈,出京师百里可见。”这又是一个“百里”。我想,北魏和唐朝的计量单位,虽然和今天不太一样,但也大致差不到哪里去,在两个朝代的记载中,可视度都已逾百里,其真实性应该是可信的。
那时候的夏日,多少还有些诗意可言。尽管中国文人对季节的艺术描写,大都是秋季和春季,但对于夏季,也不乏一些经典的诗词问世。譬如北宋诗人苏舜钦的《夏意》上写:“别院深深夏簟清,石榴开遍透帘明。树阴满地日当午,梦觉流莺时一声。”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幅画面。在这幅画面里,有夏天、别院、凉席、石榴、纱窗、树阴、流莺……其实,在当今的夏日,这种景像也是有的,但我们今天再也不会坐在夏天的树阴下去欣赏这份自然的馈赠。导致我们诗意的逸致所下降的,不仅是无法填满的欲望沟壑,更是工业文明取缔农耕文明后带给我们再也回不去的质朴。当然,这份质朴里,也包含了那种回不去的气候。今人即便偶得半日浮生之闲,兴致突来思慕古人,但一离开空调,门外的温度恐怕也会让人望而却步。所以,在种种主观因素和客观因素的罗织下,我们已再难追回对时节的赞美。
南宋绍兴年间於潜县令楼璹曾绘制过一幅《耕织图》,在炎炎夏日,男女立于田间,手持农具,或耕或织、或种或掩。图画中清溪农屋,古木田亭,老牛壮丁有序排开,构成了一幅动人的农家风情。每当凝视这幅图,我都会思伫良久,这幅优美的田园风光,恐怕是最接近人的生活本质。
在我们的邻国日本,古往今来也有许多诗人对夏日风情的描写。日本小林一茶的俳句中,就有大量关于夏日的描写。抛开民族恩怨不提,就对日本俳句而言,我是极喜爱的。日本俳句延续了中国唐诗宋词的余韵,有歌颂炽热的爱情,有描绘美丽的风景,有游子对故乡的不舍……就拿小林一茶的俳句而言,他俳句的夏天,已脱离了“夏天”的季节性意义,而升华到一种人文情怀。他的夏天里,有对时光的追忆和身世的浮沉,亦有对童年的点滴回味与对生命的思考。在他较著名的关于夏天的俳句中,他说:
回家去吧,
江户乘凉也难呀!
西山啊!
哪朵云霞乘了我?
和我一起游戏吧,
没爹没娘的小麻雀。
故乡啊
触着碰着,
都是带刺的花。
小雀儿,
回避罢,回避罢!
马来了啊!
一寸寸,
小蜗牛,
爬向富士山。
……
所以,直到今天,我仍然崇尚那种古老的情结。也幸好,在宝泉景区这个清凉之地,仍有一份诗情可觅。在宝泉沉思,我会恍忽的看见,日子构成了季节,而一个个季节又构成了人生。在这种拥有诗意的地方,人或许会去沉思、去记住生命中的每一次拥抱、每一次告别、每一次流泪……
在宝泉,偶尔去感悟一下这个夏日,生命的焦燥与烦虑或许会随着日子的涓涓细流泊向远方,泊向那个遥远的、拥有诗意年代的夏日,并在那个时代的夏日里长久停驻。只到生命的另一场感动能够、并且能足够冲散日常生命中的阴翳,让生命在平静的岁月之流下长久的拥抱。那时,夏日对于生命,便不再是一场对遥远年代的追昔和缅怀,而是以生命正确的姿态,去向开往未来时间洪流的列车上,与每一个曾与自己邂逅的人相互问候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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